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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不白之冤

那时,因为无聊,我常和几个好朋友以吸烟为消遣。当时质量最好的是大“中华”、红“双喜”、“熊猫”;较好的香烟品牌有“红牡丹”、“蓝牡丹”、“大前门”、“恒大”、“春城”等,都是三、四角钱一盒,最便宜的是“战斗”牌香烟,一角钱一盒。还有一种简装香烟,烟盒上没有任何图案,只是白纸一张。我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吸烟,总是偷偷摸摸的,否则被大人看见会遭到训斥。有时没有香烟,就找些干枯的丝瓜藤代替香烟。我们还发明了抽烟解暑的办法:将清凉油涂抹在香烟上。当烟雾被吸入肺里的时候,就会感到有一阵凉气同时进入气管,一直凉到了肚子里,很是舒服。但那毕竟是化学药品,不敢多吸。
有一天,我和朱晓钢在他家偷着吸烟,我们先把门锁好,然后开始喷云吐雾。装成大人的样子,皱着眉头,翘着二郎腿,摇头晃脑,悠哉悠哉!实际上,烟草被点燃后冒出的烟,闻起来很香,吸进嘴里却不怎么样。小孩儿吸烟主要出于好奇,幻想自己长大了,以掩饰自己的无知与幼稚。正当我们潇洒之时,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晓钢,开门!开门!”是晓钢的妈妈在敲门。
我们立即掐灭香烟,房间里已烟雾缭绕,否认吸烟肯定不行了。这时,晓钢灵机一动,对我说:“你去开门,我装睡!”这样,晓钢妈妈会以为吸烟的是我,而不会责备晓钢,免得晓钢皮肉受苦!我同意了,待晓钢窜到床上,“呼呼大睡”后,我慢慢地走到门边,把门打开了!晓钢妈妈见开门的是我,她愣了一下,然后皱着眉头,问我:
“谁抽烟了?”
“我刚抽的,晓钢睡着了!”我忙答道。
“真讨厌!不学好!这么小就抽烟,长大怎么办,还不快回家去!”她边说边打开窗户,对我非常厌恶,毫不留情地把我轰走了。
我臊眉搭眼地匆忙离开晓钢家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当时我没往心里去,可第二天就出事了。真不巧,这时候才发现,晓钢家丢钱了!我变成了重点怀疑对象。那时,五元钱可不是个小数!我马上找到晓钢,希望他出来给我作证,我没拿他家钱。可是,晓钢就是不肯,他怕挨妈妈打。
其实,我的意思是,让晓钢只承认自己当时醒着的,因为怕妈妈认为自己抽烟了而生气,才装睡就行了。可是晓钢从此闭口不谈此事了!过了很多年以后,我才明白过来,那五元钱有可能是晓钢自己拿的,所以他才不愿意为我作证!常理之中,人不管犯什么错误都容易被原谅,惟独偷东西属于最遭人切齿痛恨的行为。
大院里的孩子们常常聚集在某人的家里玩耍,有时聚集在这家,有时聚集在那家。做游戏、大声吵闹、聊天,很是热闹。有一天在小森家玩,他因为口渴,而家中没有开水,便拧开暖气的放水开关,喝暖气里流出来的水。特别滑稽可笑。多年以后,小森成为了一个吉他手,作曲家。